。
“云副将!”
他顿时神色一凛,立即道,“云副将,你来得正好,晋王殿下要查尚元城的车马,这是萧将军的……”
“所有箱子统统卸车,一个个搜!”云越断然道。
城门令顿时懵了。
他眼皮发跳,搞不懂了,这云副将什么毛病,中秋修沐酒喝高了?要搜他主公的车队?
那麻脸汉子神色一紧,悄悄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马车全部停下,几名士卒立即上车,将箱子一个个卸下。
一名士卒上前,刚打开箱子,还来不及查看,忽然箱子里腾起一阵紫雾,随着宫香浓郁的气味,一张污白色的怪脸从箱子里突然探起,抓住那士卒,一口就咬上了他的手臂。
那士兵大骇,还来不及惨叫出声,魏瑄出手快如闪电,疾风荡过,血光飞溅,一剑剁下那人的手臂连同那怪物的头颅!
云越皱眉地看向地上,那颗脑袋尤眼珠突起,射出怨毒的目光,死死咬着那断手不放。
“这是什么东西?”云越道,
“这叫做石童,除非砍去头颅,否则杀不死。若被它们咬伤,也会被感染变成那种东西。”魏瑄快速道,
“小心!”
他话音未落,忽然近旁砰砰几声,几个箱盖相继爆起。
五六头石童从箱中窜出,如同恶鬼一般眼睛通红,扑上前见人就撕咬。
那城门令长期呆在大梁,战场都没上过几次,哪遇过这东西,见到那石童扑来,竟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刀哐当一声落地。
云越一把推开他,回手一剑削去一头石童的头颅,剑尖顺势一挑地上的刀,击飞了出去,在空中劈出一道寒芒,将一个正要扑上来的石童拦腰切断!
那城门令瞠目结舌。
云越冷白的脸上溅着血点,“你带人护住百姓,撤去城内!”
此时城门口已经是惊叫声,呼号声此起彼伏,人们惊慌失措四下避走。
魏瑄砍杀了几头石童,利剑浴血。与云越相视交换了个眼色,两头包抄,把这些石童驱赶到城墙前。
片刻后,已经满地都是残肢和头颅。所有石童终于被全部剿灭。
云越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东西,敏捷似猿猴,还力大无穷,狂暴异常。
好在锐士营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除了一名锐士被咬伤,云越当即断了他一掌。其他倒没有伤亡。
所有的箱子全部打开,空中弥漫着冷郁的宫香。
魏瑄心中随之一紧,人呢?那个日月教主人呢?
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 *** ***
萧暥一梦惊醒,又是一阵心悸。他本能地抬手胡乱地摸索起他的剑,就被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按住了。
“阿暥,做恶梦了?”魏西陵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萧暥恍惚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榻上。
看周围的陈设,应该是魏西陵的屋子,不过这硬得能膈死人的床榻……他换过了?
身下垫了三床丝被,躺上去软绵绵的,他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躺尸了片刻,虽然胸口还阵阵灼热的隐痛,至少暂时腰不那么痛了。
药一样清苦,吃完药就看到床头澈儿给他带来一大堆的蜜饯甘果小松子,真的是养耗子了。
只是他在病中,口中弥漫着药的苦涩和血的甜腥,没力气嗑了。
紧接着他就想起了刚才的噩梦。
他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原主什么乖癖,做噩梦的时候,习惯性就要摸剑。上一次把曹璋吓得不轻。
在梦里,兰台之变的火光和除夕夜大梁城映红天际的火光交织在一起。
他按着心口,只觉得这火光灼烧得他半刻都无法休息。
魏西陵见他眼神思索着,道,“你如果担心大梁,我已经让刘武带了三千轻骑北上,你安心养病,不要多想。”
萧暥心里一诧,魏西陵动作如此之快,同时又不由腹诽,刘武那个脑子……
算了,好在有谢映之在,刘武应该也用不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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