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姥姥敢以神通对撞对碰,却绝不敢让血魔所化血影上身,以血魔归一境的道行,只怕一个照面便能将她全身元气吸走大半!血魔所化血光迅捷之极,竟已有十音之速,花姥姥在其遁光之下,连念头转动都有些困难,不过其也毫不在意,喝一声:“百炼道友何在!”
蓬的一声,一朵赤红鲜艳的巨花陡然在血河之底盛放开来,花蕊缤纷,花分九瓣,整朵花竟是全由赤红之极的纯阳真火组成,火焰流荡,赤炎烁金!
血河乃是天下至阴至邪之水,一朵纯阳火花盛放之间,立时与血河之水激荡相克,滋滋滋刺耳声响之中,无数血河之水被蒸发成了水汽,复又被灼烧成了虚无。但那朵真火赤花却也被无量血河之水反噬,霎时间缩水了三成有余!
真火赤花一出,立时迎上血魔血影,任凭血魔血影连连变换方位身形,总是逃不出真火赤花笼盖范畴,血影发出一声厉啸,其声传入血河魔宫之中,无数血河妖魔立被震成了团团血雾,连元神也震得粉碎。
血魔血影穿空之间,已将真火赤花打了一个对穿,内中真火失了束缚,立时暴乱起来。却有一尊火炉悠然浮现,炉盖微掀,将无边真火尽数吸入,一位老道现身而出,稽首道:“太玄百炼,见过血魔魔祖!”
血影一顿,血魔面孔浮现,打量百炼一眼,说道:“太玄何其多才!”百炼道人周身真火飘飞,手托九火照天炉,道行竟是深厚无匹,纵未证就归一,也比寻常长生之辈强出太多。血魔暗算了惟庸老道,太玄又冒出一位百炼道人,道行居然也相差仿佛,小小的轮回界,竟有如此多真修高道,实是异数。
百炼道人早与花姥姥勾连一处,先暗中观察血魔神通,待花姥姥一人抵挡,这才现身。那老道微笑道:“魔祖不在玄阴魔界中纳福,却跑来我轮回界中作乱,实是不当人子!贫道奉了掌教之命,来与魔祖切磋一番。”
血魔道:“血河与那魔胎所化法宝,本魔祖志在必得,谁人敢拦,便杀了!”魔影一晃,夜乞老祖飞出,高声叫道:“魔祖说的是!杀了!杀了!”
百炼道人瞥他一眼,摇头道:“可怜夜叉一族大长老,沦落至斯!”夜乞老祖为血魔摇旗呐喊,闻言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骂道:“老子落得这般田地,还不是给你们这些自诩正道之辈害的!”
百炼点头道:“玄魔不两立,夜乞道友所言,老道无话可说!”血魔吩咐夜乞道:“你对付那贱人!”又化为一条血影,扑向百炼道人。夜乞老祖十分无奈,只好现了一尊三头六臂的白骨法身,各持法器,往花姥姥杀去,只是其魔躯并不如先前那般凝练,而且白骨之上泛着通红血光,望去不伦不类之极。
花姥姥大怒,叫道:“你个丧家之犬,焉敢放肆!”血灵珠鼓动之下,气息大盛,扬手便是无量神通发出。夜乞老祖终究连遭重创,血魔以血河真气为其重塑魔躯,到底及不上与生俱来,迭经淬炼的魔躯坚韧,被花姥姥的神通杀得通体汗流,只有招架之功,心头悲凉之极。
血魔血影一窜,往百炼道人眉心钻去。当空血腥之气弥漫,血光如潮。百炼道人不慌不忙,只将九火照天炉微微转动,立时有九条百炼剑气组成的火龙咆哮而出,火焰舞空之间,纯阳真火肆虐,又有无数百炼剑气咻咻激射,一发往血魔杀去!
百炼道人证道也只四十几年,又曾深受道伤,按理决然无缘进窥归一之境,但九火照天炉此宝简直是为其量身打造,等若一尊无上的外修剑匣,加上百炼道人自家元神所化的内修剑匣,如此内外兼修,发挥出的威力何止大上十倍?
以火生火之间,百炼真气经由九火照天炉加持,每一道剑气皆有无上破魔诛邪之威,竟比惟庸的诛魔宝光更加克制妖邪!血魔法力凝练,唯余一条血影,当空翻滚,来去如电。百炼道人以不变应万变,只将九条火龙来回施展,纯阳真火与剑气排荡而上,将血河真气扫荡一空,竟在血河之中制造出一处纯阳之界,令血魔一时不能侵入。
这等打法最是消耗真气,但百炼道人毫不在乎,反正此来郭纯阳吩咐,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真气未绝之时,不令血魔炼化了血灵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