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人,李青几乎可以说是最凄惨悲催那个人。在军营中他不曾表露自己的身份,和一帮浑身汗臭的铁血汉子满嘴荤话,一起挨骂挨揍。
这一次,他远赴西藏执行任务,与成都军区的军人合作。
“青哥,你他娘的哪整來的烟,给我抽一口。”在驻扎的营地旁,一个精装无比穿着迷彩军服的汉子,看着李青手中那支皱巴巴的香烟直咽口水。
他的皮肤很黝黑,黑得像煤炭堆里滚出來的一样,背着那挺冲锋枪一个劲搓手。
李青抬起脸,可以看到也黑了不少,双手之上满是老茧。只是他的脊梁仿佛更加笔直挺拔,看得整个人都又高了一两分。
“小声点,一人一半。”李青的目光也变得如猎鹰般锐利,四下顾盼有着摄人的英姿。一头碎发剪成了干净的寸头,更显英姿,只是比起身旁的黑汉子还是少了几分魁梧之意。
李青摸索一阵掏出來一双打火石,心里有种难言的憋屈。
他的zippo火机被班长沒收了,当时班长还十分诧异地问他:“哟呵,李青你这穷爷们还用这么高档的打火机。玛德,你家里不是种田的吗,现在种田都这么挣钱。”
一众战友兼损友一个劲哄堂大笑,跟着瞎起哄。
李青只能无奈搪塞,说这个是假货,地摊上两块钱买的。
想起來就有些郁闷,只能拿手上的两块打火石发泄,擦出几道火花后,总算将地上的枯叶干柴点燃,冒着阵阵黑烟。拿起那截枯枝往嘴边凑,总算把烟点着了。
李青美滋滋地抽了一口,长吐出一口烟雾,觉得万分满足。
这只是五元一包的黄果树,与先前所抽的红河(道)和限量版黄鹤楼,其间有天壤之别。
但现如今的李青沒那些讲究,一支劣质香烟都如此满足。
他还沒抽到一半,黑汉子冲上來一把就抢过去,当宝一样护着,转过身去蹲下來就开始抽。
“黑娃,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脸。”李青沒好气地笑骂一句,踹了他屁股一脚。
曾几何时,李青也能说出如此无忌的“粗鄙之语”。
黑娃差点被他一脚踹翻,仍是不管不顾,只是深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肺间翻滚,激动得他浑身都在颤抖,几乎流下眼泪。
“玛德···太爽了···”
他蹲着的身影还在颤抖,喃喃自语,仿佛到了高.潮一般。
瞅他那副模样,李青反而不好说他什么了。
算了算了,抽吧抽吧,抽不死你丫的。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战友像猫儿闻到鱼腥味一般冲了过來,为首的班长还在骂骂咧咧:“卧槽,老远就闻到烟味了,给老子留点。”
一瞅这抢烟的阵势,黑娃当时就吓到了,赶紧猛吸了一口差点呛到喉咙。
随后半截香烟引发了一场斗殴,现场一片混乱。
最后是班长一声断喝,怒骂道:“娘咧,谁再跟我抢我让他洗内裤臭袜子去。”
修整过半小时后,班长掐着时间,大吼一声:“集合。”
一众先前还在嬉笑怒骂,满嘴荤话的军人突然面色一肃,快步集合。
军容端庄,军纪严明。
一个个军人的身形笔直,挺拔得像是要拉向天际。面容坚毅刚强,那黄沙蹂躏出來的脸庞上满是不屈。一杆杆沉重的冲锋枪荷在身后,也不能使他们的身形有丝毫倾斜。
“他奶奶的,李青。”班长突然大骂了一声。
“到。”李青高声回答,一个字也能咬得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你不是吃了一颗枪子,老子让你好好休息吗。”
“先前给老子悄悄跑去抽烟,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你他娘的还敢带伤执行任务,找死我不拦着,别拖累老子完成任务。”班长声音嚎得老高,嗓子哑了也浑不自知,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瞪着李青,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嘴上说得毫不近人情,心底的关心却是有目共睹。
这群糙汉子嘴上从不表露任何感情,但他们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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