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啊靖王,你苦心积虑几十年,终于起兵造反,还登基称帝,满心欲做那开国之君,可惜德不配位,天下之主岂能由你这残暴不仁之徒来做?如今我有魔道诸派辅佐,正可取你而代之!等我攻下金陵,引你离开雍州,就在金陵城中将你杀了,自家也尝一尝当皇帝的滋味!”
左怀仁心头转念,野心勃勃,面上却丝毫无有异状,目光一转,落在大军后方那一排帐篷之上。其中所居乃是魔教派来的高手,前日已然有魔教高人对他道,愿意支持他斩杀靖王,夺取皇位,就在金陵登基,再图大明江山。
左怀仁本就是狼子野心之辈,当下抑制不住狂喜之意,立刻投身于造反夺位的大业之中。只是他曾作暗示,请魔教高手出手攻城,不出所料当即被拒。魔道高手狙杀玄门修士还可,却不敢大肆杀戮凡人,免得劫数临头,无可挽回。
但还有一招折衷之法,便是只将郭达等几员大将杀死,到时群龙无首,彭泽城不攻自破。此事一说,倒是有两位高手应承,左怀仁权衡利弊之下,只请了一位出手,时机定在今夜。他不惜耗费兵力攻城,也只为麻痹正道诸人,以为他会以堂堂正正之手段用兵,谁能想到真正的杀手锏却是在夤夜之时呢!
大军憨斗不止,左怀仁也无心去看,当即催马到了兵阵后方一座帐篷之前,跳下马来,对一位看守帐篷的青年恭恭敬敬道:“左怀仁求见勾波大师!”那青年一身苗人打扮,也不说话,转身入账,未及现身出来,说道:“左大帅请进!”
左怀仁掀帐入内,帐中地上铺着一张极大虎皮,一旁放着三枚巨大葫芦,俱是一人高下,通体暗黄,葫芦嘴紧闭,其中隐隐有许多杂声传出,甚是含糊不清。
左怀仁只瞧了一眼,目光转过,大帐居中坐着一位中年苗人,臂套银环,略一抖动便是哗啦啦声响不停。那苗人肤色黝黑,袒露胸膛,生的极是矮小,但气度沉凝如山,以左怀仁纵横沙场的气概,在其面前也不够看。
那叫勾波的苗人周身法力涌动如潮,竟是一位法相高手,来自苗疆,正是五蛊神君座下之徒,奉了师命前来相助靖王夺取天下。大明立国千年,与苗人素来不睦,汉苗边境长有摩擦之事,积怨已久。
五蛊神君自家成就玄阴,长生不死,本无所欲,但其后人演化出一大家族,仗着老祖之势,渐渐有了一统苗疆,自家称王作皇之野心。适逢靖王其兵,几次商议之下,靖王许以重利,还允诺其夺取天下之后,册封五蛊神君后人为苗王,分封疆土,称臣却不拿供,将这位玄阴老祖打动,派遣门下得力弟子,辅佐靖王,又遣出数万精兵,一并并入靖王大军之中。
五蛊神君一脉精擅养蛊之术,这位勾波大师得其真传,数百年精心培育,手中蛊虫无尽,能杀人于无形,那三枚大葫芦中所装便是蛊虫之物,只是从不示人。
左怀仁见了勾波大师,呵呵笑道:“不知大师在我这军中住的可还习惯么?”勾波一双小眼精芒四射,身子虽小,却声如洪钟,哈哈大笑:“每日美姬美酒,自是舒服到了极点,我都不想回苗疆了呢!”眼珠一转,“大帅来寻我,可是要我现下便出手吗?”
勾波与另一位天尸教法相宗师皆有出手之意,被左怀仁选中,自家甚是得意,见左怀仁亲至,还以为是计划有变,要提前出手。
左怀仁摇头道:“不,还是请大师今夜出手,只不过本帅新得了些消息,想来也是大师急于知晓的!”勾波眉头一挑:“甚么事?”左怀仁一笑,“东海之中有一处坊市,传闻乃是玄门修士交易天材地宝的所在,想必大师也知道,前些时日有一位苗疆少年,操御蛊虫与一位玄门剑修大战,结果被人斩杀!”
勾波大叫一声,跳将起来,满面怒气,叫道:“那定是央波师弟了无疑!怪不得这么久也不曾回去苗疆,师傅还要我查访他的下落,没想到早就被人杀了?该死的!他是师傅最宠爱的小弟子,我要是不能为他报仇,只怕回苗疆就是死路一条了!”蓦地转头叫道:“是谁杀了他!”
这一句甚是无礼,左怀仁眉头暗皱,勉强笑道:“本帅已查的明白,央波大师是死在太玄剑派一位弟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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