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见英莲打听,心道英莲身边可用的人也确实少了点,便对英莲细细说了刘氏的年岁,以及性情特点。
英莲听了笑而不语,邢霜也没多问。
待到过年,因贾亮贾珠都不在京中,便由贾琏代替父亲哥哥进宫领俸领禄。因贾琏自个也有爵位,也有俸禄要领,所以也是顺带的事儿。
今年贾琏回来的倒快,邢霜带着儿媳儿子们还在贾母这里吃年夜饭,贾琏便回来了,先是将俸禄放在荣禧堂的供桌上放着,又来仙鹤堂跟大家一块吃饭。
吃完过后,丫鬟们上了茶点果子来,女人们留在花厅说笑,贾琏便带着弟弟侄儿们出了仙鹤堂,到荣禧堂重开一桌,继续吃酒。
席间,贾琮问哥哥:“待到几日?”
贾琏回道:“看母亲的身子再定,如今才吃上药,有了好转我才放得下心。”
贾琮笑了起来:“也得亏了嫂子,真没想到母亲那样刚硬的人,竟也怕嫂子。”
贾宝玉在一旁道:“二嫂那样的女子,这京城里有一个不佩服的?便是我的那些同学,也都听闻过二嫂的名头呢。想来伯母再强硬,也不得不给二嫂几分面子吧?”
贾琮娶亲之前,便是今年的会试,贾宝玉因祖上蒙荫,不必参加乡试,直接考了会试,竟也一举入学。
因此英莲进门之后,贾宝玉直接住进了国学,如今只有过年放假才会回家。
听得宝玉说王熙凤的名头都传到国学去了,贾琏不禁有几分得意,但还是跟贾宝玉解释道:“这可不是因为你嫂子的名气,倒是我母亲这脾气古怪,素来疼爱姑娘。小子们倒是摔打出来的,但凡敢劝她一句,她都要瞪眼睛。”
贾宝玉听了笑了起来,兄弟们也忍不住跟着一道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贾宝玉道:“伯母这性子说怪倒也不怪,哥哥们想,伯母也是女子,自然比咱们更懂女子的苦楚。比别人更疼爱女子一些,才是人之常情。”
贾瑨在一旁抬杠道:“那怎么不见别家的太太也更爱女儿一些?”
贾宝玉笑道:“这才是伯母的性情导致啊,只因她素来比别人更加心软和善,更懂得怜惜世人。明明深知女子难为,又去难为别的女子,这才是铁石心肠了。”
贾琏一听,倒觉得这话极有道理。母亲也常说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么想来,倒是这个四弟比自己还懂母亲了。
贾瑨听得此话,倒是好奇的看了自己四哥两眼,歪着脑袋虽不说话,可也看得出是满腹心思。
贾琮见他这般,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举着杯对他道:“今儿你跟着哥哥们,能喝两杯就喝两杯吧,还去想写有的没的,何苦来哉。”
贾瑨皱了皱鼻子,依旧不抬杯子,嘴里却道:“娘说了,这是毒。你们喝了没事儿,我脑子还没长全呢,喝了要烧脑子的。”
贾琏贾琮都笑了起来,却也不敢反驳,真要跟弟弟说这是酒,不是毒,指不定刚回屋就得被娘叫去清远居揍一顿了。
贾宝玉见状也不劝别人,只举杯邀姐夫喝酒,又道:“如今咱们同在国学,还请姐夫多多照顾。”
方周全也拿起杯来,跟贾宝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邢霜这边,正跟儿媳妇们坐在仙鹤堂的花厅里,同王氏贾母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
妯娌们正在一旁拉着元春说话,问起元春的婚后生活,元春倒是极少见的红了脸,可见小两口婚后确实过的挺好。
王熙凤最是会调笑人的,硬是好生打趣了一番,英莲跟着笑了一番,眼睛却只看着自家太太。
这会儿见太太又露出乏态来,英莲便打了个哈欠。
贾母在上头见了,对邢霜王氏道:“我是熬不住了,你们且各回各院去吧。”
邢霜闻言,便起身同王氏一起告辞,又带着儿媳们一道出来。
走到路上,就听王熙凤在后头笑英莲:“才打了哈欠,怎么这会儿又精神上来。怕不是没吃饱,又惦记着回去吃宵夜去?”
英莲也在后头笑道:“早听说去年嫂子做的胡辣汤好吃,我可不是惦记着呢?今年说什么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