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福尔摩斯合上了手中的笔记,“马克·科恩的确和那些伎女之间有矛盾,所以他把自己带入到了开膛手杰克的角色中,从中来获取快感,但是没想到却渐渐迷失了自我。”
“这些事情在他的笔记上记载的很清楚,他是在第一件命案后就开始幻想凶手是自己的,到看到那封发在报纸上的信件,他灵魂中的那个开膛手杰克已经完全战胜了他自己,最终他完全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张恒这时候已经从铁栅栏的另一边走了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腕,“还有你们从他的住处取回的子宫,只要查一下就能发现不是人类的,他在第一个案子案发的时候也有不在场证明,那晚他正好在给一个伎女接生,只要找到那个名叫克拉丽莎伎女就能证明。”
福尔摩斯叼着烟斗不知道在想什么。
恰好这时候雷斯垂德兴冲冲的从走廊另一边跑了过来,“我联系了好几家报社,局长的意思这次要好好宣传,不只是宣传警方还有您,您作为苏格兰场的特别顾问一起协助我们破获了这起奇案……”
“先等等,”福尔摩斯伸手打断了矮个警长的话,“我们还没抓到凶手,庆祝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只会让真正的凶手在暗处得意偷笑。”
“您在说什么?”雷斯垂德有些莫名其妙,“犯人刚刚已经认罪了,而且描述了自己行凶的过程。”
“他的行凶过程是根据报纸上的报道自己脑补的,桌上的子宫是从猪身上取下来的,”福尔摩斯伸了个懒腰,“雷斯垂德,我一直觉得你和格雷格森是苏格兰场最优秀的几个警官,你们如果愿意多花点时间在搜集线索,而不是忙着表功上你的成就远非如此。”
矮个警官闻言摇头道,“我在苏格兰场工作了这么些年,不管什么案子到了这一步都差不多可以结案了,我觉得您只是有点多虑了,反正记者应该还有半个钟头就到了,局长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觐见女王,禀报这个好消息,他也会向女王提起您和您的东方朋友在这其中的功劳。”
“泰晤士河那桩案子你们这么快就忘了吗,难道打算再来一次配合媒体引出真凶的戏码吗,到时候民众可就未必还买账了。”福尔摩斯摇头道。
“这是局长定下来的事情,不管再说什么都没法改变了。”矮个警官摊手,“除非您现在能再给我变出一个犯人来。”
结果就在这时张恒忽然开口道,“能让我和马克·科恩见一面吗?”
“您想见马克·科恩?按理说这不太合规矩,不过看在你们这次为警方出力这么多的份儿上,这点小忙我还是可以帮的。”雷斯垂德道。
他带着两人来到了关押伎女医生的那间审讯室外,开口道,“我已经审过他一次,就不进去了,还要准备应付那些记者。”
等矮个警官离开,福尔摩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觉得马克·科恩的精神异常并不是意外?”
张恒点头,“从他的笔记里能看出他的确有一些精神疾病,但是我不认为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疾病加深是偶然,警方在寻找开膛手杰克,正好他就送上门来。”
“有意思的猜测。”福尔摩斯道。
张恒注意到了福尔摩斯所用的词语是猜测而不是推理,这一点张恒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两次的事情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如果只用福尔摩斯交给他的东西是几乎不可能击败福尔摩斯的。
在演绎法的框架下他这个lv1怎么也玩不过福尔摩斯的lv3,即便他再努力也只是和对方打成平手而已,因此想要获得这轮竞争的胜利他需要另辟蹊径,换句话说他需要增强自己的侵略性,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大胆假设。
福尔摩斯说过,这对侦探来说是大忌,因为一旦走错路,很可能一头扎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不过现在张恒的情况不一样,因为他只需要赢一次,只要赌对一次就好。
而且张恒也并不是完全瞎蒙。
他在审讯室里见到了坐在那里的马克·科恩,后者看起来很安静,的确有几分医生的气质,除了那一双又小又凸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