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睿从外面回家,发现家里静悄悄的,红裳并不见人影,他心猛地一跳,连忙走出家门寻找,看见邻居家一位大婶,他忙问:“这位大嫂,您可有看见红裳?”
大婶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没有!”
周睿又连忙沿街问了好几个邻居,都说没看见。
“啧还问什么问,那小贱蹄子肯定是跟别人跑了呗!这后生绿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久,亏他还心急火燎去找那女人……”抱着孩子的胖妇人鄙夷地看着周睿的背影说道。
“对,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整天站在家门口骚姿弄首,上次还勾搭我家汉子,真是个狐狸精!”另一个大娘翻着白眼说道。
“这两人真是很相配了,女的妖妖娆娆,嘴巴刻薄,男的窝囊没用,瞧这日子都过程啥样了……”看不过眼的邻居说道。
“大概是大户人家私奔出来的公子小姐,没受过苦,然后就贫贱夫妻百事哀了呗……”
……
身后众人的议论和鄙夷,周睿几乎听全了,他脸上毫无血色,那些话语狠狠扯掉了他和红裳的遮羞物,道破了他的失败和无能,他还能够再掩耳盗铃下去吗?
周睿在外面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直到天黑才重新回到那个简陋的小家,家里漆黑一片,对这幅景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他麻木地点燃油灯,照亮了卧室,然后果然发现红裳平时放着的衣裳首饰全都不见了,抽屉里几块碎银子和一些铜板也不见了,屋里只剩下周睿的东西。
红裳终于受不了苦,丢下他一个人跑了。美好的爱情终究是抵不过生活里的柴米油盐,有情并不能饮水饱,他当初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身份家业的事,终于成了个笑话,成了最大的讽刺。
周睿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晚上。
……
安楠并不知道她的便宜儿子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背叛——被心爱的女人甩了,但她逃得过便宜儿子的事却逃不过便宜女儿的事。
安楠望着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已经出嫁好几年的庶女周敏琴,有些头疼地问:“你这样被他打有多久了?”没错,周敏琴摊上的倒霉事是家暴,她被丈夫揍得鼻青脸肿地回娘家躲避。
周敏琴用手帕捂着自己青黑的眼,边哭泣边低声说道:“成亲后没几个月他就开始打我了。”
“这么久了,你怎么不早说?要不要我去信给你爹,让他给你撑腰,教训一下那小子!”安楠气愤极了,家暴的男人都是人渣,“这绝对不能姑息,我和你回去,让他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他,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这么一个衣冠禽兽的,连妻子都下得去手打!”
“这……这会不会不好?万一影响到他今年的官场考评……”周敏琴弱弱地说道,她害怕事情闹大了,她丈夫会揍得更狠。
“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替他着想?可他却一点都不心疼你啊!”安楠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种人渣就应该狠狠教训一顿,让他怕了才敢再犯错!你爹是堂堂镇国大将军,你怕什么?你得自己挺起胸膛来反抗,大不了一拍两散!”
周敏琴很迟疑,但听到“一拍两散”时明显眼睛一亮,她顾虑太多,只对安楠说她要好好考虑以后怎么办。
安楠便让她在家里住下养好伤再说,反正渣男什么时候收拾都行。
不久之后,朝廷突然传出边疆外敌入侵的消息,说是又要开始打仗了,果然皇帝开始整兵收粮草。
安楠得知之后,赶紧把周敏琴叫来,对她说:“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是要狠狠教训他一番还是跟他恩断义绝和离?趁着要开仗了,你爹大将军的名头正是最好使的时候,赶紧处理掉你丈夫的事!”
周敏琴也明白这时候她爹很有可能被重用,她丈夫不敢再随意得罪自己,但她逆来顺受惯了,不敢下决定,于是弱弱地问安楠:“母亲,您说我该怎么选?”
安楠直接道:“直接和离,反正那是个人渣,现在可能不敢得罪你爹而暂时不打你,但以后绝对会重犯,甚至打得更严重,你可能连命都没有,就这么被他打死,而他却不会受到一点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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