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北距离战区将近有四千公里的路程,而冯济的指挥部给下属所有部队制定的行进路线是,从奉北出发,途径八区周边,呼察,再往西北线一直走,最终在哈塔地区接敌。
这个路段是最近的,但也是最难走的,跑商的很少,道路残破,积雪很深,随时可能遇到突发情况。平时想要走下来,耗时二十天左右,那都是非常正常的。
但西北线吃紧,目前现有的阻击驻防部队人数太少了,他们在拿命拦截疯狂推进的浦系军团,血战不退。如果一旦被打光了,西北线彻底被突破,那摆在浦系面前的将是宽阔无比的进攻路线。川府,藏原地区也将全面燃起战火,内部地区会受到很大影响,所以冯济给秦禹的命令是,一周内必须赶到交战地点,没有商谈的余地。
……
七天!
整整七天时间,第一混成旅都在玩命的急行军着。车坏了,只留两个班修,其他人根本不停,只继续往前赶。每天三顿饭开火时间,加一块也就不到一个半小时。睡觉,拉屎撒尿全部在车上,每个军车尾部都拿军用棉被围成了一个简易的三角形,里面放个桶,这就是厕所了。
也就是现在的气候寒冷,窝里吃窝里拉的也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水桶里的脏东西,冻半小时就成冰坨了,所以士兵也还能接受。
由于地域不同,温度不同,路途又太长,秦禹非常怕士兵在路上生病,造成大规模传染,所以他给各营营长全部下了死命令,严密注意士兵身体,有问题了立马向卫生部门报告,该发药发药,该治疗治疗。
可即使这样,部队在开进疆边地域后,很多士兵还是出现了反应,开始大规模的呕吐,腹泻,甚至还有不少人发烧了。但卫生部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因为秦禹的兵绝大多数都是老天成安保公司的底子,多以江州附近的小伙为主,他们适应不了这边早晚温差的变化,也会引起水土不服的症状。
疆边地域的气候确实跟北方不太一样,它虽然也受到了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常年处于寒冬状态,可很多时候白天的温度,也能达到零下十度左右,算是“高温”地带。但它晚上的时候却能干到零下三十多度,就这么折腾,不是本地人,那很少有人能扛住的。
就这样,秦禹的混成旅一路在摸索中,不停地解决问题中,磕磕绊绊的按时赶到了哈塔地区,距离交战地点不足二十公里处停下扎营。
侦察营在第一时间给秦禹搭建了指挥部的帐篷,秦禹穿着棉袄,外面又裹着军大衣,脸蛋子红得跟个苹果一样,再次跟冯济通了话。
“你们已经在扎营地点了,是吗?”冯济问。
“是的,”秦禹扯脖子吼道:“已经在了。”
“士兵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很多人生病了,卫生部门的人已经在按时发药了。”秦禹如实回应道。
冯济斟酌半晌:“把你的八个营,分开了摆。041团的人已经电告我们,对面的军用监测系统非常敏感,有数股人数很少的特种部队,已经渗透到咱们的防区里,对我们的一线指挥部进行骚扰和攻击。”
“好,好,我知道了。”秦禹瞬间理解对方的意思:“我会频繁更换指挥部地点。”
“等我命令,准备开进战场。”
“是!”
“就这样。”
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
……
秦禹快步走出帐篷,望着一片白茫茫的空旷地带,见到至少有上千名士兵,在按照规划好的区域,进行军营搭建。
铁锤打凿固定栓的声音嘭嘭作响,来回调运补给货物的汽车马达也在轰鸣,茫茫白雪覆盖着平原,一座座军绿色的帐篷鼓起,其震撼的场面是在松江看不到的,也是秦禹之前完全没有经历过的。
驻防区的军用防御工事已经被搭建了起来,秦禹自己不放心,领着察猛,警卫排的人,硬扛着冷风走过去检查。
就在这时,营区左侧外的公路上亮起了密密麻麻的汽车灯光,历战走过来说道:“这是咱九区的车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