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新书记是位能吏,工作能力很强。”
吴冕急忙回答一句,犹豫一下后,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判断:“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有点儿那什么有点不太会做官”
“他不会做官?”安江听到吴冕这话,哑然失笑,拍拍驾驶座的后背,轻笑道:“小吴啊,你还是太嫩了!要我说,咱们这位建新书记可不是一般的会做官?他的前程,远大着呢!”
“啊?”吴冕一下子愣住了,满脸的尴尬,但还是诚心诚意道:“领导,这话怎么说?”
今天在开发区的所见所闻,让他觉得程建新有些太过于强势,而且做事完全不讲规则,蛮干莽干,为求结果,不择手段,甚至连强制迁坟都干出来了。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怎么不像是个会做官的人,而是个会做事的人。
可现在安江对程建新的评价竟是与他恰恰相反,这实在是让他万分好奇。
“你觉得做领导的喜欢哪种人?”安江没有直接回答吴冕,而是笑问道。
“三种人,第一等的,是能做事,又会讨好领导的;第二种是能做事的,但不那么会讨好领导的;第三种是会讨好领导的。”吴冕急忙回答道。
“说的不错。”安江笑着点点头,然后道:“不过啊,这种排名也要分时候,有的时候,领导更喜欢第二种人,因为第二种人往往会有一些缺陷,能被领导拿捏着,该用的时候用,想压下来的时候也能压下来,第一种人,好是好,但是太油了点儿。”
“咱们这位建新书记,就是这第二种人,或者说,是他刻意让自身成为了第二种人。我研究过他的履历,他在担任季道全的秘书之前是政研室写材料的,因为材料写得好,才被季道全赏识,提拔重用,然后当上了管委会主任。”
“这开发区,是季道全规划起来的,他去了之后,便大刀阔斧,一路高歌猛进的将一穷二白的开发区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但也留了一屁股烂账,不过,每每这些烂账也都查不到他身上,而是会让他的手下背锅。开发区职能部门的领导,是全县更换频率最高的。”
“这样的人,还不会做官吗?要我说啊,他会做的很!功劳都是他,罪过都是别人的,信不信,今天开发区的事情,就算我不出手,背锅的人也不会是他。”
“当然,最难的是,他作为季道全的秘书,现在居然开始跟季道全划清界限了!”
吴冕一脸错愕。
这些东西,都是他所没有看到的。
尤其是最后一点儿,更是他所完全没想到的。
昔日的秘书跟领导切割,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但再想想,今天的事情透着这么一股子邪门的味道,而且又是当着安江的面给程建新难堪,又是顺势给安江以颜色,往他头上扣个外地干部不了解琅琊,不会跟琅琊人心贴心的大帽子。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会干这样的事情,毋庸置疑,自然是季道全的手下。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跟安江存在天然的间隙,安江越是站不稳脚跟,他们能收获的利益就最大,因为站不稳脚跟就意味着要妥协,要合作,到时候,那些人自然可以随便提条件了。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明显能够感觉到,程建新表现出了向安江靠拢的态度。
这样的决定,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
因为秘书往往和服务的领导捆绑的很深,甚至从某些层面来说,秘书不止是二.号首长,也是领导的弟子,会耳濡目染上所服务领导的工作作风。
就拿他来说,他就一直在有意识的模仿安江。
按理来说,程建新才应该是季道全离开琅琊县,前往青州市之后,季系干部的主心骨才对,毕竟,他曾是季道全最近的人,可偏偏,程建新却没有这么做。
而且,程建新是季道全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程建新跟季道全切割,这样的举动,你可以说他是有原则,可同样的,你也能说他这是刻薄寡恩。
就好比你路上捡了条只小狗崽子,你以为养大了能看门,结果辛辛苦苦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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