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元弘躺在软榻上,看上去很是虚弱,但有句话叫做虎瘦威不减。
他眯着眼冷冷的说了句:“母后执掌后宫不胜烦劳,这太子宫的事就不劳母后费心了。”
后宫不够你忙的了吗?爪子伸到太子宫来了,我叶孤元弘还活着呢,这里轮不到你多嘴。
“皇儿的孝心感天动地,不过你乃国之储君万金之躯,母后我怎能不小心在意呢?”
皇后没想到叶孤元弘竟然明着就跟她杠上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太子的母后,她怎么‘关心’、‘看护’、‘照顾’他们都是师出有名。
母爱是何其神圣与伟大的,谁能拒绝母爱呢?当然如果这个母代表的是后妈那就另当别论了。
“母后真乃慈母典范,只是母后未免过于紧张了。我宫中自有御医,我们又没什么大病,何须劳师动众的惊扰太医院?如此小题大作倒显得别有用心了。”
既然撕破脸了,那就没有留余地的必要。叶孤元弘与皇后早晚有这一天,现在叶孤元弘马上要理政了,他们之间的斗争与矛盾也到了顶峰。
叶孤元弘如履薄冰的过了近二十年,这次苏若水险些丧命,亲生子无辜被害,他再也不想忍了。
宁可拼掉这万里江山,哪怕为此丢了性命,他也要堂堂正正的保护自己的妻子。
再也经受不起与亲人生离死别了,成亲这半年他体会到了亲情。
那个托在手心里的小人成了叶孤元弘心底永远都抹不掉的痛,就像一块梗在心口的石头,堵得血液都无法流动。
亲情的甜蜜和重量让他愿意为了这份真诚的爱放弃一切,愿意为了这份难得的爱去争夺一切。
“皇儿休得任性,母后也是为你们好,年关岁尾的你们病的床都起不得,母后怎能心安?”皇后也不是好打发的,两个人要是斗起法来,遭罪的就是下人。
“母后只管放心,我们自然懂得将息。”
我们?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跟皇后划开界限了。皇后气得‘噌’一下站了起来,还没等她说话,叶孤元弘先开了口。
“母后要走了么?常忠,送皇后。”
“是。”常忠躬身一礼,随后喊道:“皇后娘娘起驾回宫。”
皇后气得拂袖而去,刘嬷嬷急忙跟上,也忘了给太子行礼。
皇后走了以后,常忠给苏若水又熬了一碗药。苏若水还是没有醒过来,时不时的就出现很痛苦的表情。叶孤元弘拿着丝绢小心的给她擦拭额头的汗珠。
“皇上驾到!”小太监一声喝报,叶孤元弘急忙穿上外衣,带着常忠出迎。
刚出房门皇上已经走到眼前了,叶孤元弘跪倒:“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皇上迈步进了屋子,到正厅坐了。见叶孤元弘脸色不好,便问他是不是病了。他说是太子妃病了,他没休息好而已。
闲聊几句皇上就走了,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鹿园送了一只梅花鹿过来,说是皇上赏的。
皇上见太子左手五指都缠着纱布,脸又那么苍白。何须多问?他必是放血给太子妃解毒了。
鹿血是养血益精的上品,历来为宫廷御-用的仙家服食丹就是以鹿血为主的药材。
取鹿血并不需要杀鹿,只是刺鹿角取血就可以了。
下午的时候苏若水醒了过来,睁开眼见叶孤元弘坐在床边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苏若水看看环境很熟悉,原来已经回到了家里。“我是不是昏迷了?我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何止昏迷?你睡了好几天,吓死我了。”叶孤元弘告诉她,她是宫寒导致气滞血瘀,御医给她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
软软的靠垫垫在身后,苏若水靠床头坐着,他们两个人说了会儿话。苏若水的额头又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捂着肚子说:“好疼,我肚子怎么这么疼?”
叶孤元弘端起一碗红糖大枣茶:“喝了就好了。”
连哄带劝的终于苏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