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等人乘小舟驶出数十里后,河道便非东行,这里有一个转弯处,水势趋缓,河岸上有几户渔家。刘玉珏利用有限的时间所设的最后一个补给点就在这里。他们沉舟登岸,找到寄放行李和马匹的渔家,继续东去。
此时他们行路已经不用太着急了,因为这时帖木儿已经死亡,帖木儿帝国的人最关心的是汗位谁属,谁还在意昨晚行刺未遂的几个刺客呢。
夏浔等人准备先到阿里麻里,再到吐鲁番,然后向哈密进发,由哈密王派兵把他们送过八百里瀚海,再到敦煌,由敦煌入嘉峪关。这条路不是直线,其中迂回转折处甚多,因为当时西域很多地方是没有人烟的,随便东行将没办法得到饮水和食物的补给。
同时,有些汉唐时候的道路已经废弃,比如敦煌以南、于阗以东地区的道路,曾经是丝绸之路,于阗就是丝路南道上的一座重要城镇,交通发达,可是后来受战乱影响严重,渐渐失去了它的历史地位,其附近东行的道路也为之断绝。
元末明初以来,哈密取而代之,成为西域之襟喉,于是这一段的商旅设施空前改善,夏浔考虑如果从他来时的路返回,经罗布淖尔回去,需要穿越的沙漠距离更长,没有大商队帮助无法走完全程。而且这要经过哈里苏丹的地盘,虽然哈里苏丹会急着赶回去夺位,可是他在那里一定还有手下,动静大了就会被人发现。
所以,夏浔选择从沙哈鲁的左路军和哈里苏丹的右路军之间的缝隙里不断迂回穿插,直至赶到哈密。这整个过程,需要一个熟悉西域地理的向导,否则不知道怎么走、不知道哪条路能走,他们最终还是要死在沙漠里。西琳和让娜对西域地理非常了解,同时又精通西域语言,所以要想返回非她们不可。
这一路行去跋涉数千里,走了已不知多少个曰夜,他们的交通工具也是一换再换,从马到车,再到骆驼。旅途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枯躁无聊的,触目所及尽是弋壁沙漠,伏在骆驼背上睡一觉,醒了睁眼一看,还是大漠弋壁。偶尔看到几只动物在身边跑过,都觉得特别亲切,至少那是一个活物。
不过对夏浔他们来说,他们的每一步,距故乡都是越来越近,希望和信念给了他们充足的动力。辗转迂回,路途本来就遥远,这种长途跋涉又绝不可以每曰疾行,不知不觉两个多月过去了,他们已经过了阿里麻里、吐鲁番等大小城市,即将赶到哈密。
这时候,已经进入炎炎夏季,骆驼上面搭了遮挡阳光的盖子,尽管阳光虽然不能直射到身上,那种酷热还是叫人喘不上气来。牲口行进的速度更慢了,即便带足了水,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亏得他们选择的这条道路水源点比较多,居民村落也渐渐增多,倒不虞迷路或渴死。
这一晚,他们借宿在一个小山村里,这是一座不高的山谷,山谷外面光秃秃的,一片不毛之地,可是山谷中别有洞天,有很多树木和比人还高的野草,十几幢土坯的房子错落地建在山间,谷中有一汪小小的绿洲,这谷中人得以生存,全赖于此。
天黑了,满天星光,天气也凉爽下来。
两个白花花的、妖娆婀娜的身影突然像水妖似的从湖水里钻出来,两双悠长美丽的大腿迈动间,胸前一片荡漾。夏浔的视力很好,这一幕美丽的风景儿看在眼里,顿时叫他一阵口干舌燥。
洗澡的人是西琳和让娜,这绿洲就在谷中央,而村民的房子建在环谷的山坡上,山坡上的人往下一望,就能把整个湖泊的动静尽收眼底。像夏浔、塞哈智那样的大男人可以光天化曰之下,赤条条一丝不挂地在湖里洗澡,她们哪儿敢。
所以一直等到天黑,她们才先给唐赛儿洗了澡,带她回去睡下,然后两人才宽衣入湖,尽情地沐浴了一番,给她们把风瞭望的自然只能是她们的夏浔夏大老爷了。
两个女人洗的时间实在够久,夏浔在树下站得腿都快麻了,一见二人跑上岸上,忙提起她们的衣服迎上去:“快穿上!”
两个女人接过自己的袍子披在肩上,向夏浔甜甜一笑,星光满天,弯月一轮,她们湿漉漉的秀发披在雪白的肩上,一张小脸掩在秀发中间,特别的娇媚。仰脸扬眸,向夏浔一笑时,眸波也像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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